就像上文提示的一样,摩凝与河童在阳朔狠狠地玩了三天:在漓江边扎营,在西街工艺品摊位上打地铺,在西街流窜,遇见惠坤和她的一班同学,学着泡吧,又在酒吧里学喝啤酒,看漓江的日出,寻找遇龙桥,住农家。三天后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启程,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。
紧接着的这一程,我们的目的地在贵阳。
从阳朔到桂林,一马平川;从桂林到龙脊,盘山路开始崎岖。不过沿路的风光依旧优美,看过桂林山水的秀丽,再赞叹龙脊梯田的伟工。龙脊梯田景区,离国道还有不少的路要走,更重要的是我们打听到逃票困难,便毅然决定放弃(龙脊梯田,直到后来才和朋友自驾上去,浩浩荡荡的一个车队,走进秋天的龙脊梯田,依然值得一看——这个,以后另文叙述)。过了龙脊,翻山的公路更多了起来,每天都骑得非常幸苦。
到进入贵州境,公路更加变得泥泞,烟尘滚滚。虽说是国道,却又狭窄,柏油路、水泥路、碎石路和泥土路交替,到处烟尘滚滚,交通堵塞,每天下来总是满头满脸的土灰。而风景又是一般,骑行的艰辛多于享乐。有一两个艰难的路段,我们干脆放弃骑行,花两三块钱,搭乘村巴过渡;这样的路,直到进入从江境内,才有好转,这一段都是新建的柏油路,沿河,平缓,非常适合快速骑行。
在这段新修的柏油公路上飞驰不过一个小时,一座美丽的侗族村寨透过雾霭,映入眼帘:依山而建的村寨、袅袅炊烟、村后山上的梯田、潺潺而过的碧绿河流、洁白的鹅卵石铺就的河滩、老阿妈撑来的渡船、小孩的戏水。震撼人心的,除了嗡嗡郁郁的翠绿以外,是山村的宁静、朴实无华、它的与世隔绝…
侗族村落在公路边的河的对岸,我们原本只是打算在秀美的风景对岸稍作休息,浪费些底片,不过不久后,我们却有幸被邀请进村——我们刚好碰上侗族的宴会。
既然受到了盛情的邀请,却之不恭嘛,随即找了一处地方放下自行车收拾行囊,三下五除一便奔河边渡口而去。摆渡的,是一个老阿妈,划桨过河。渡得对岸,踏上村落盘旋的石阶,穿街过巷,跟着引路的大哥来到今晚的住处,一个侗族传统的木石结构的房子里,摆下包裹,收拾换洗的衣物到河里洗澡。
河水清冽急喘,一身的疲倦和灰尘随流而去,好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啊…
侗族人习惯晚睡,到夜幕降临的时候,他们才开始准这一丰盛的晚宴。我们在河里泡了一会,他们才拉着一头山羊到河滩上宰杀,对了,这是一餐全羊宴!晚宴的地方是族长屋子前的水泥平台,长廊式的平台,早已摆好几桌小圆木桌子、小板凳围了一圈。摆桌上大海碗装的菜式,几乎都跟羊挂了关系:从羊头到羊肚子,到羊肚,到羊蹄子,各做成不同的风味;最让我们记忆犹新的,是一道凉拌羊肉+羊内脏,辛辣的口味,很是特别,不过我与河童都只是浅尝辄止。
他们当然是一醉方休,而我是不沾水酒的,饭饱后来到他们的小广场,侗族人正在准备侗族大歌呢。他们介绍说,侗族大歌主要描写生活和爱情,大歌的和音做得非常好,他们曾经几次到巴黎凡尔赛宫进行表演,受到很大的欢迎。这一晚,他们表演了大歌、小调,在夜阑人静的山村里,星夜下,优美的歌声迂回曲折、重重叠叠,宛如来自天籁…
这在多年后今天,每当夜阑人静之际,我都还会回想那优美的旋律,和那唱歌的靓丽的女孩。
这一夜,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,酣睡甜美。第二天,再又阿妈摆渡过河,告辞了美丽的巨洞村,我们一路赶过从江,上江…
别看一路的风光优美,其实都是我们刻意忘记骑行的艰辛。事实上,说是风尘仆仆也不为过,特别是贵州的山多,那真不是吹的。在贵州,我们每骑行过一个小镇,甚至村落,都要攀爬过一座大山。一路的山坡,盘旋的公路一丁点一丁点的榨干我们身上的体力,在我们思想接近崩溃的边缘,我们决定上去告诉公路骑行。然而高速公路上的情况更加不乐观,一路没有片树遮阴,没有一个小店甚至村落可以补充到食物和水,狼狈不堪。再从高速的出来,可总算到达贵州省会贵阳市,可惜天公不作美,却下起倾盆大雨。在贵阳,我们住进一家小旅馆,逛街,找寻风味小吃,上网…
待续>>>